易评：“科学”分析奥运游泳“药骗子”事件

文/秉翰

最近中澳媒体大战如火如荼，在此也就不再介绍事件经过。本期易评主要目的是还原一个里约奥运兴奋剂事件的全貌，至于是非对错只留他人评说。

曲美他嗪与米屈肼

先解决一个普遍存在于网友之间的谬论，那就是“曲美他嗪已经解禁。” 这个是谬论中的谬论。曲美他嗪只是2015年进行了重新分级，并不是从禁药名单中剔除。曲美他嗪在世界反兴奋剂中心的禁药名单中（WADA http://list.wada-ama.org/prohibited-in-competition/prohibited-substances/）从原来S6级别的刺激剂（Stimulants）调到了S4级别的荷尔蒙与代谢调节剂（Hormone and Metabolic Modulators). 只是轻重不同，但没有任何解禁的意味。

如果你还不能理解S6级别有多严重，那在这里举个例子可卡因作为一种臭名昭著的毒品也存在于这一级别。无论是可卡因还是本类别的其他兴奋剂，在这一级别里药检阳性，终身禁赛的概率非常之高。

接下来我们回到S4级别，目前曲美他嗪被分类到类目S4.5代谢调节剂，这一级别项目不多，只有四种。但是其中包含的一种物质叫做米屈肼（Meldonium）。这是什么东西呢？关心奥运会的人应该都知道整个俄罗斯代表团差点被里约奥运会拒之门外。拒之门外的其中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俄罗斯运动员几乎都拿这个东西当“维生素”在用。结果2016年1月1号这一物质被禁后，几乎全部俄罗斯人都尿检阳性了。沙拉波娃被禁赛两年就是因为这一物质。

连普京当时都着急了，直言他认为米屈肼根本就不是违禁药物。你就知道这种物质在俄罗斯及东欧运动员中有多流行，多普遍了。米屈肼是在苏联时期的产物，苏联解体后，变成了拉托维亚公司Grindeks的产品。该公司甚至表示米屈肼是拉脱维亚的骄傲。于是，这一药品列入禁药名单后，一下子124名东欧运动员药检阳性，大部分来自俄罗斯。

下面我们来具体分析下米屈肼的功效及被列入禁药名单的原因。米屈肼在临床上用于治疗心绞痛和心肌梗塞等冠状动脉疾病。 不过在美国西欧这属于一种落后药品，所以很少使用。像米屈肼这类的代谢调节剂可以改变人体荷尔蒙，加快或减慢体内不同的酶促反应，进而阻止人体的睾酮转变为雌激素。虽然没有类固醇那般伤害身体，对身体的副作用也不可小觑。作为一种兴奋剂，米曲肼可以提高运动员的耐力，加快身体恢复，以提高运动成绩。缩短恢复时间意味着运动员可以迅速摆脱疲劳感。

说了这么半天米屈肼就要聊聊曲美他嗪了。之所以要以米屈肼开头，是因为这正是这些欧美运动员十分原因，因为在他们眼里曲美他嗪跟米屈肼没什么区别。外加俄罗斯的观感问题，你懂得。俄罗斯的国际观感如何我们后文着重分析。这里继续聊曲美他嗪。

曲美他嗪一般用于心绞痛的长期治疗，是不听起来跟米屈肼有点一致。所以在欧美喷子眼里，曲美他嗪被归为与俄罗斯一类。具体的作用机理是通过阻断长链3酮酰CoA硫解酶，通过抑制脂肪酸β-氧化进而增强葡萄糖氧化。在缺血性细胞里，葡萄糖氧化产生能量所需要氧气消耗量比β-氧化过程少。葡萄糖氧化的增强能够优化细胞产生能量的过程，从而保持在缺氧或局部缺血的细胞中保持正常的能量代谢。

总而言之，可以增加运动员的耐力。所以说，曲美他嗪可以提高运动成绩是没有问题的。另外，禁药之所以是禁药，是因为其还是会有各种副作用。目前有曲美他嗪所引发的运动障碍报告，如帕金森、不安腿综合征、震颤、步态不稳等。而且，最重要的是曲美他嗪是有替代治疗方案的。并不是一个治疗相关疾病的优先选项。

俄罗斯的国际观感问题

我们都知道美苏当年是仇敌。如今的苏联的继承者俄罗斯也是一样，不仅跟美国交恶，更与大部分欧洲国家互看不爽。这里的原因有苏联当年对东德做的龌龊之举，克里米亚问题，以及攻打格鲁吉亚等。总之，这些国家的人看到俄罗斯人，基本就是毫无条件的讨厌你。而回到体育界，好死不死俄罗斯人对兴奋剂的痴迷又是臭名昭著。（当然这点上美国也不遑多让，著名的巴尔科实验室就是一列，堪称史上最高水平兴奋剂造假。）1970至1980年代，苏联体育委员会命令数个研究机构研发“体能增强辅助品”，并“提高它们能在奥运会上使用的可能性”。苏联1970年代就研发出“自采血兴奋剂”，并在1976年蒙特利尔奥运会和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上大肆使用。所以那个年代创造的世界纪录基本都是苏联人的，而且那些纪录保持了好久好久。

各种因素的结合，导致一到奥运会俄罗斯代表团总是被其他欧美国家带着鄙夷的眼神看待。到了里约奥运，这下好了兴奋剂差点成为国家行为，俄罗斯代表团都差点被禁赛。美国游泳运动员莉莉金指责俄罗斯泳坛名将埃菲莫娃是药骗子也是因为后者服用了米屈肼。

当然使用跟米屈肼类似的曲美他嗪，并不天然意味着被归类为本届奥运会非常不受待见的俄罗斯运动员。很不幸的是广岛亚运会的黑历史在各国的运动员群体中也是如雷贯耳。他们未必知道事实真相，但是所产生的不好的国际观感也是不可避免。

所以游泳队其实一直在背锅。这锅上有俄罗斯人还有游泳队曾经不光彩的纪录。

游泳界的“种族主义”

虽然，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但你却不能否认种族主义的存在。东亚人在体育界备受歧视也是不争的事实。从林书豪到奥运游泳无一不凸显，弱势群体在垄断项目上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西方对东亚人的刻板印象，短时间还无法磨平。

所以如何改变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呢？当然是收起你的键盘走进健身房。从我做起，强身健体才是根本。

最后郑重说一句，傅园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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