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黑客养成记: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1994年出生的redrain在大学教授父亲的帮助下,小时候曾有过linux系统及黑客和安全启蒙的经历,没有深入。高中生涯的末端,因为一些原因,叛逆期的他又患上了抑郁症,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上学没意思,考试没意思,打游戏也没意思。有一天,redrain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黑客这个东西,就自己去接触去摸索,上课的时候经常拿一部诺基亚手机偷偷摸摸地按,用手机上网,学SQL注入的语法,查PHP是什么东西,ASP是什么东西。考大学的时候,redrain选了信息安全专业,从基础开始重新学习,在大学期间,他经常去南京、西安参加黑客比赛,去山东、石家庄做项目,朋友圈非常忙碌,微博有近万粉丝。 22岁的Redrain在社交网络上以“敢喷人”的作风在圈内闻名。他常说现在一些“小屁孩都很蠢”,会一点基本的工具使用就敢去做黑产,但是他所崇尚的黑客精神中“Free,Share,Think”(自由、共享和思考),这些一点也沾不上,根本不配称之为黑客。 “一个真正热爱技术的人,优先考虑的应该是赚技术而不是赚钱。”redrain说。他坚信黑产并不是追求技术进步一个非常好的方式。他的梦想是在25岁之前拿到一个CVE(Common Vulnerabilities & Exposures,公共漏洞和暴露),这意味着他挖掘的漏洞能得到全球范围内的认可,而不仅仅是拿到厂商的一点物质奖励,目前的目标瞄准了一家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但是回到现实,包括redrain在内许多黑客选择从事安全服务和安全研究的原因还是投入产出比。 “你现在给我几十万,一百万上下,我不会动的。但是你给我两千万的话,”redrain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可能我会考虑的。” 现在的中国黑客,大多掌握着“科学上网”的技能,英语阅读也不是障碍,他们既不会再轻易对西方企业和媒体网站发起攻击,也不会像西方黑客组织匿名者(Anonymous)一样去向恐怖组织ISIS宣战。redrain说那些鹰派黑客的行为“好蠢”,而剑心则反问“就跟现在你去抗日,去砸日本车一样,有意义吗?你说钓鱼岛是中国的就很爱国,有什么意义吗?没有任何意义。” 而已经“是大人了”的冷焰、鱼、影子、小白和fooying们,有着更多需要关照的事,这一切都有关他们的热爱、坚持和妥协。 鱼是混的最好的。重获了自由,收获了婚姻,管着一个规模不小的技术团队。而曾经被判缓刑的影子让妻子辞去了工作,用他在长沙一个人的工资供养着这个家庭,压力再大也还得买一套北京的房子,他去中南大学讲课,因为可以挣点外快。以前全国各地跑做黑产项目,他就像个浪子;结婚生子之后,现在一切都以家庭为重,他计划能自由行动后,可以回北京做一点“稳定的生意”。 影子和小白都刚做了爸爸,他们相识10年,却只无意间见过一面。小白刚付了北五环一套房子的首付,对他来说,最发愁的是孩子未来的教育问题——他们夫妇都是传统的蒙古族,高考时都用的蒙语答卷,姥姥辈儿还是草原上的牧民,他挺在乎民族传统文化的事儿,但现在北京没有蒙语学校。 fooying参加了世界顶级黑客大会Black Hat亚洲会议,这一向是黑客界的殊荣。但现实的压力是,他跟女友都是福建人,家里门第风俗观念浓重,他们想结婚,但没有房子结不了婚,在北京买房北京是不大可能了,老家建房子的钱都不够。他是排行最小的男孩,有四个姐姐,嫁的也都不是有钱人,筹房子的钱只能靠自己。fooying时常迷茫,他年纪轻轻就已是公司里Seebug漏洞社区的团队负责人,事务繁杂,而婚姻与房子又在另一边挤压着fooying。 直到创办了信息安全公司Sobug,冷焰才改掉在人前腼腆到说不出话的毛病。当年带他第一次去夜总会的小志已经退出这个圈子很多年了,听说在青岛过着富足而平静的生活。冷焰的朋友圈时不时会发一些在机场、火车站拍的照片,用鸡汤味儿的句子鼓励自己。他手机上的航旅纵横app显示,一年内的飞行里程超过了12万公里。他一心扑在公司业务上,也摔过那些属于创业者的跟斗。 有的黑客喜欢在社交网络上对自己感兴趣的任何议题,写一些饱含价值观的简短评论,也许是一直以来的逻辑训练使然,他们会表达出明确的立场,比如微博上知名的黑客大V tombkeeper。但冷焰是另一种人,他不喜欢这么做,更容易被一些精致的静物触动。每次来北京,有事没事他就喜欢去一家位于交道口胡同里的咖啡馆坐一下午。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情趣的人。 (编辑:应用网_丽江站长网) 【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 |